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
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無人回應。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自殺了。
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近了!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尸體不見了!”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還差得遠著呢。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也更好忽悠。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作者感言
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