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不一定會信。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p>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懊詫m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沒有得到回應。不過,嗯。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卑凑粘@韥碚f,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嗒、嗒。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傲慢?;?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暗鹊浇裢恚绻麄儧]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秦非若有所思。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伤麉s再一次醒了過來。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盀?、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鬼火:“……!??!”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死里逃生。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還是吞噬我的靈魂?”咔嚓。
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快、跑。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
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刀疤冷笑了一聲。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局勢瞬間扭轉。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作者感言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