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污染源身邊的范圍，鬼嬰重新變得聽話。“別的玩家個毛線，哪來別的玩家，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陣營線好嗎。”

除此以外，林業還發現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雖然不用自己動手，但谷梁在這段路上受到的驚嚇半點不比其他玩家少。

他一眼便看見了秦非，眼底閃過喜色，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看起來像是……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

話筒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回響。他有點不高興，沉聲發問：可憐的雕塑想跑，但它現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提著油漆桶的大殺器越靠越近。

鬼嗎？同樣的光芒，在離開密林的前他也曾見過。這老頭是彌羊在一個B級副本中的偷竊對象，輸出不高，但血很厚。

他像是半隱在迷霧中，讓人捉摸不透。

……心里涌現出了一種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秦非：“……”他一定可以找到小秦就是死者的證據。

將雪山視為至高無上的神明？玩家點頭。秦非倒是覺得，這種奇形怪狀的外觀也很不錯。

孔思明正雙手抱膝，坐在帳篷里發呆。紙張最上方寫著一行被污漬浸染的文字。

“你就不怕我把你丟出去喂怪。”彌羊神色不善地挑眉望著秦非。因為黎明小隊都是集體組隊下副本，時常會遇見被迫分散的狀況，所以這道具是聞人黎明隨身常備的。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使用起來簡單便捷，但同樣的這道具也有缺點，那就是拓印出來的鑰匙，每把只能使用一次。烏蒙實在不懂那個大膽刁民在狂些什么。

由于失去了照明工具，原路返回時的速度比過來時還要慢了一半有余，等到玩家們接二連三爬出地窖口時,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點暗下來了。見到紅白兩方比分越來越大，紅方肯定會有人按捺不住用道具。

這很容易看出來。“最開始說要進這棟樓的人是誰？”玩家們在入夜以后才發現，就像活動中心門口規則所寫的那樣，“活動中心照明設備功能不佳”。

走廊燈光明亮, 淺色的木質墻壁潔凈溫馨，走廊一側的彩色門扇為空間增添了些許活潑歡悅的氣息。

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那名傀儡耳畔卻響起清晰而沉冷的問話聲：這說明他們是從上往下跑的。果然，樓下的門的確鎖著。

難道貓咪的智商比他高了300倍嗎？老虎一整個絕望。也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差，秦非抱著“就算是一次性也行，能用一下就用一下”的心態，抬手指向馬上就要對烏蒙下毒嘴的雪怪。

除了炒肝店以外，晨晨早餐鋪和羊肉粉店也都一起關了門。這個令五個人手忙腳亂的任務，突然變成了秦非一個人的表演。在她沒有留意到時, 她直播間里的人數正在以一種比白日快許多的、令人不安的幅度迅速增長著。

從秦非和船工踏入囚牢的那一刻開始，眼前的少年就沒有睜開眼過，自始至終都在昏迷。

低級副本通關成功率高，但高級副本通關后拿到的獎勵多，二者各有利弊。“怎么回事？！”爬的比較慢所以還在上面的丁立和段南心驚膽戰。

但凡秦非在副本中感受到任何一點點威脅，彌羊便會立即成倍地感同身受。秦非微笑著望向站在門后的夫妻NPC，同時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望向身后電梯旁的拐角。通風口是整個脫落掉下去的，旁邊的那一節鐵皮也松了，這是管道口老化導致的。

遠遠看見有人過來，他緩慢地站起身，咧開嘴露，出一個不知該讓人評價友善還是嚇人的笑容來。就像野獸張開淌著粘液的巨口，想將獵物吞吃入腹。【天黑了，狼人游戲，正式開始！】

那抹旋風一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兩秒鐘后，室內燈光亮起。

但丁立現在又發現了它的蹤影。能升到C級以上的玩家不說多有本事，起碼眼色是足夠的，丁立又給孔思明倒了一杯水。玩家們可以像直播間中的靈體們一樣，發彈幕、打賞主播。

“炒肝店的老板雖然變成了鬼，但和老板娘的關系并不算差。”……這牢里還有第三個人嗎？

然后是第二排。

之后糟糕的事發生了。

生者的任務只是圍繞“周莉”展開的，死者卻是作為神山的使徒存在，和神山的關系比生者要近許多。谷梁的慘叫聲片刻未停。任務做到這一步還沒結束，蝴蝶有些失望，但既然是隱藏任務，復雜一些也十分正常。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根本就不是玩家。”照片中整個幼兒園煙熏火燎，墻面都已看不出原本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