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嗒、嗒。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
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秦非:“……?”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三途皺起眉頭。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以己度人罷了。”
秦非:……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觀眾:麻了,單走一個6。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他與亞莉安對視,輕輕頷首道:“好的。今天真是非常感謝你,亞莉安小姐。”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秦非眨眨眼:“怎么說?”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
作者感言
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