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
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
秦非點頭:“當然。”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
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問號代表著什么?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
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蘭姆……”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臥了個大槽……”
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作者感言
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