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
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人頭分,不能不掙。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
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蕭霄:……
“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秦非沒有理會他。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鬼嬰:“?”
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秦非:……林業大為震撼。
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
作者感言
“臥槽艸艸艸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