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看了一場大戲,各個精神振奮。搞什么???秦非不知道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都遭遇些了什么,但他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迅速結痂,有些則還在向外滲著血。
“阿或,算我求求你,能動手就別動腦子了!!”彌羊不信邪。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將偷雞摸狗發揚光大。
彌羊的兩只眼睛就像是被人擠了兩管膠水一樣,視線牢牢黏在秦非身上。一條大路貫穿前后,道路兩旁,每隔幾米豎著一支燃燒的火把。孤家寡人是很難在這個副本里生存下來的。
那過于龐大的鬼怪NPC排山倒海,黑壓壓一片,幾乎將整個走廊塞滿。在玩家內部登記的雇傭兵排行榜上,杰克位列第一,而第2名的連續完成任務次數是三次。不知副本篩選玩家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機制,將警惕的人全都選到一起了,C1副本中擁有能進高級區資格的玩家有80多個,可最后膽敢踏入門內的,卻只有50多人。
林業連連點頭:“嗯嗯,對,電話里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把刀疤狠狠罵了一頓……”一旁的房門顏色不深,是肉粉色,游戲應該的確不難。秦非卻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
一只手伸到楚江河面前,抽走了他懷里的罐頭。沙石翻涌間。中心廣場的一角,一座窄小低矮的平房憑空出現。
蝴蝶找人畫的是秦非在狼人社區里,穿著校服的模樣。頭頂燈泡像是電路出了故障般忽閃忽閃,墻壁發出輕微的震蕩聲,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個保安亭隨時都會倒塌。
他真的不想聽啊!秦非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大叫。
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所掌握的是怎樣核心的機密,說話的語氣低三下四,就像一個可憐的乞討者,正捧出自己身上最后一把餿掉的米,妄圖以此搏取高貴者的垂憐:
剛才在結算空間里實在太趕時間,秦非基本沒聽清系統提示音都說了些什么東西。黎明小隊剩下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再點頭。彌羊一愣。
林業一愣,再望過去時,卻又什么都沒有了。在副本世界中,系統就跟空氣一樣無孔不入,黑晶戒可以隔絕污染源的氣息,使祂不被系統發現。
鬼火點頭:“找了。”
系統無法摧毀碎片,任何人都無法摧毀碎片。一秒鐘后。
“遭了!”樣貌清雋溫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層倒映出他的身影。秦非手里那根細細的鋼管,在怪物銳利的牙齒前顯得有些可笑,鬼嬰急得滿地亂爬,卻無計可施。
秦非一眼便看出,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必定發生了什么。【恭喜玩家成功解鎖副本隱藏支線任務:雪山背后的秘密,死者陣營具體通關條件已解鎖。】崔冉不在,那個被他忽悠得找不著北的新人玩家也不在。
由此,秦非基本可以斷定,雙方陣營的總人數是有限制的。
彌羊醒后就開始自己喝補血劑,雖然說撿回一條命,可他的生命值依舊在危險的臨界線旁上下浮動。但他已經發現,秦非在和副本NPC相處的時候,有一種與其他玩家之間完全不同的氣氛。
彌羊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酸不溜秋地夸獎秦非:“不愧是公主殿下,走到哪里都有人服侍。”他現在應該是被困在了房間里,不論他是死是活,房門遲早還會打開的。彌羊翻了個白眼,答應下來:“行行行。”
但又實在覺得有點惡心,干脆打消了念頭,和其他玩家一起老老實實向下爬。老虎坦言自己的目的。林業手中的匕首飛出,凌空懸了幾個圈,最后精準卡在操作桿上方的空槽里。
那個洞里,原先的確只有一個壇子。雖然在心里罵罵咧咧,但岑叁鴉快要斷氣的模樣不似作偽,兩名玩家只好攙著他向前走。
現在他身處的已經不是正常的18層,而是16、17、18層拍扁后雜揉在一起的新樓層。
更別提它竟然還有著人物簡介卡。“到底是怎么回事?主播會變魔術嗎?我愣是沒看明白他是怎么拿到那個哨子的??”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
薛驚奇本人倒是并未對此表現出分毫不悅,十分平靜地退到了一邊。秦非思思忖片刻,將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懶的鬼嬰抓下來,揪著這小東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就在同一時刻,秦非則正坐在A級生活區的別墅里發愁。
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
而他卻渾然不知。這緊張的局勢令彈幕中的觀眾們都興奮了起來。
秦非開口。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目前還沒有遇見問題。“這可是絕無僅有的好機會哦。”
想到這里,秦非望向亞利安,露出一個發自肺腑的微笑。燈還關著, 電臺的警報還在響,整間操作間被不斷閃爍的警示燈染成一片紅色。浮沉的小舟。
但,在接下去的副本進程當中,他所能發揮出的作用也十分有限了。秦非想到這里,整個人都無語了。房間門大敞,里面沒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跡,屋里的衣柜和書架上也空空如也。
彌羊:特么的你能不能別用這種領導pua下屬一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鬼火的思路在錯誤的道路上徹底跑偏。那種用砍刀肢解尸塊、清掃房間裝進塑料袋里拋尸的舉措,仔細想來,雖然可怕,卻并不像是鬼魂殺人。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收起邀請的手,笑意盈盈地遞上一杯酒。
作者感言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