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

隊伍末端亂成一團。外面實在太冷，冷得讓人骨頭縫都發痛，玩家們全都擠進帳篷里，八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中間的NPC看。“今天晚上會死幾個？？”

男玩家心有余悸地咂咂嘴，當女人還真是夠慘的。這反倒引起了茉莉強烈的情緒。因此回去的玩家全是E級和F級的新人——還是比較蠢的那種。

“請問……二樓的、房——間。”這六個字沒能來得及說出口。

“哦哦哦，老婆這次怎么又是魔鬼開局！”雙馬尾臉上沒什么表情，她已經不打算再和宋天有任何接觸了。“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

王明明家二樓小黑屋里發生的種種，彌羊一清二楚。

然后邁開兩條長腿飛也似的沖向大門。丁立道：“可能是因為他的衣服？”“別想那么多，我們先去找找吧。”青年神色淡淡，邁步向黑暗道路深處走去。

深坑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暈，無數碎片從虛空中集結，匯聚在一起。彌羊有點挫敗，還有點不爽：“你叫什么？”

地面上有著明顯的積雪被清掃過的痕跡，木柴和幾個背包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短短十分鐘，蝴蝶的隊伍已經在這條路上來回兩趟了。

他剛才看到了什么？？說話的是蕭霄, 臉色慘白。“你好，我的名字叫……”

老鼠也是預知系？通緝令。身材不算健碩，但肌肉緊實有型，邊緣清晰分明。

每只復眼翅蛾的翅膀上都布滿著眼球狀的圖案，而剛才那一只，即使身處深坑之下，玩家們卻依舊可以看清它背部的花紋。“這個婆婆表面上在垃圾站做工，實際每天一有空就在社區里到處溜達。”秦非搖搖頭：“他又不是傻子，假如他是故意引你們進去，那他肯定是有把握能從密林當中全身而退，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有把握嗎？”

“要讓我說的話。”在紅色、黃色、紫色和綠色以外，新出現的，第五種顏色的門。“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推著小推車售賣瓜子零食飲料的服務員靈體嘴都笑歪了，繞著觀眾群一圈圈走個不停。

當和她成為敵對方時，玩家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因為打是絕對打不過的。只隱約聽見彌羊最開始的時候大喊了聲“寶貝”。

……這附近，是發生了什么事嗎？什么情況？

彌羊：“……”

微張著口，口中呢喃著無人能聽動的絮語，仿似在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喚聲相呼應。但這偏偏是一個雪坡。

彌羊光是用看的，就覺得每個毛孔都在發寒。彌羊：“？？？？？”

依舊沒能得到回應，秦非十分主動地將所有顏色的積木挨個擺在積木城堡旁邊，一個一個放上來嘗試。杰克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從秦非身上挪開過：“這位？”……

這對秦非來說，是件穩賺不賠的好事。八人兩兩一排，緩慢向山上行進。事實上，他的命運在他被蝴蝶種下傀儡種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然走向了注定的結局。

身姿修長的貓咪再度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模樣，抬手拉開房間門。那雙始終緊閉的眼睛半睜開來，金色瞳孔中露出如有所思的神采：但是，沒有。

三途不耐煩了，抽出鞭子，狠狠砸在地板上。

隨著蝴蝶手起手落，傀儡心中僅存的那一抹恐懼也消失不見。秦非之所以能夠覺察到, 是因為在他檢查到某一尊雕像時，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張臉有些眼熟。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他動作極其迅速地俯身，拾起一塊殘碎的石片。

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秦非在離開封印之海后和污染源達成協議，幫祂去各個副本世界尋找靈魂碎片，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污染源的指示，進入祂所需要的副本。

副本設計什么時候扭曲到這種地步了？跑得快的人就有命活，跑的慢的人就該死。“你要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干脆從這里跳下去，難道還能跳回原地？”

“任務就限制在這個垃圾站里，分頭找。”

夏季夜晚悶熱，就連吹來的風都帶著躁意，呂心卻不知怎么冒起了滿臂的雞皮疙瘩。好在系統提示音是直接在腦海內接收的，秦非很快聽清，自己這次進入的是一個B級副本。

在離開活動中心以后，秦非轉過身，皺眉望著那佇立在黑暗中的建筑物。新奇的夜間游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