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不會是地圖之類的檢索類道具?之前隊里也不是沒人懷疑過,覺得所有人都在密林里著了道,怎么就只有秦非那么清醒?終于要到正題了。
關于本場對抗賽獲勝方的賭盤, 已經終止下注。
她就那么倒退著一路走出了操場跑道,任務隨之完成。
在這里站了不過幾分鐘,他已經快要凍僵了,指關節傳來鈍痛,手指幾乎難以彎曲。
“你有更好的安排嗎?”聞人黎明神色淡淡。似乎是刁明出了狀況,其他人都圍著他,七嘴八舌地說著什么。孔思明依舊坐在角落發呆, 玩家們并不敢打擾他,生怕他受不住刺激又開始變異。
宋天對崔冉的狀況頗有些擔憂,一邊走一邊對身旁的玩家說道:“冉姐沒事吧?”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那人必定是死了,面色青白,雙眼緊閉,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秦非盯著那道跌跌撞撞向他奔來的身影,眼神一言難盡。而走廊上其他的玩家,有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
這意味著,他做通關任務和尋找污染源這兩件事,大概率可以同步進行。
游戲積分已經連續半小時沒有出現新的變動了,那同伴多半兇多吉少。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接警員語氣冷冰冰的,倒是挺好說話。
抱緊大佬的大腿。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丁立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沒怎么!”
秦非毫不掩飾自己看熱鬧的念頭,一邊喝著八寶粥,一邊大搖大擺走到圍欄邊。絞肉機漆黑的入口,就像一張野獸張開著的大嘴。
他連頭也沒有再回過,對身后開膛手杰克的糟糕狀態,自然也毫無知覺。作為一名有經驗的領隊,他非常清楚,一支隊伍在副本中遇到危險時,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
彌羊到現在都還記得, 當時地上那個洞, 明明他們每個人都摸了一遍。
彌羊是這樣想的,他們將登山繩固定在石坑邊緣,一個人先下去探探情況。
他那樣賣力地吸收著副本中每一滴可以吸納的血液,絕不可能完全沒有所圖。
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秦非假好心地安慰祂:“沒事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聞人抬手抹了一把臉,似乎覺得不夠清醒,又從地上抓了一把雪。“下注時間還剩最后三十分鐘!”
青年臉上表情未變,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幾許:臥室門緩緩打開。“別想那么多。”青年神色淡淡。
拋下最后一句話,系統提示音消散在靜謐的夜色中。
能夠被NPC記住的玩家,不可能是廢物或庸才,總歸會有點本事。當他將秦非完整地圈禁在懷中以后,秦非感覺到,身上那股力量消失了。“沒什么好掙扎的,鬼不會放過她的。”
“一切都完了,他們肯定已經死了。”有個玩家喃喃自語道。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杰克所知道的,無非也就是小秦是個才嶄露頭角不久的新人,剛從D級升上去。可污染源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聽起來似乎很荒謬。
水槽在靠近后廚門口的位置,林業蹲在這里洗東西,萬一等會兒老板娘突然睡醒走進來,他也能攔一下路,讓秦非有應對的時間。呂心的神志在進入洗手間前短暫地清醒了幾秒。如同鑰匙插進鎖孔、齒輪相互嵌合。
羊肉粉店的后廚和炒肝店比起來要干凈很多,只是光線非常暗,而且冷氣打得很足,整個后廚像個大冰窖,林業一走進去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秦非一個人沿著墻邊走,步伐緩慢,走走停停。
“那卷在雪山神廟中拍攝的相片,被勘測員在之后幾年中反復不斷地拿出來觀看。但奇怪的是,幾張照片上的圖像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泛黃模糊,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他甚至開始懷疑,菲菲怕不是故意和他同路逃命的吧?為的就是現在拉他干苦力。
柔軟的指腹不斷摩挲著黑色的石片,秦非心中毫無頭緒,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靈體點點頭。林業縮在人堆后方,和三途鬼火對視一眼,三人均面帶憂色。
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那種用砍刀肢解尸塊、清掃房間裝進塑料袋里拋尸的舉措,仔細想來,雖然可怕,卻并不像是鬼魂殺人。對面這個菜鳥玩家,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竟不知對方是不是認真的。
系統提示并沒有至此終結,而是仍在播報著任務背景。
作者感言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