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瞠目結舌:“這……”
秦非甚至懷疑,假如飯后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烏青,而是悶頭在帳篷里睡了一覺,恐怕在夢中就會直接原地腐爛成一灘臭肉了。
直到剛剛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聽見一道聲音。
他連頭也沒有再回過,對身后開膛手杰克的糟糕狀態,自然也毫無知覺。而動物則被圈養著,進行隨時會喪命的游戲。
他們一隊人冒著危險,小心翼翼地接近密林。整個圈欄區內瞬間一靜,玩家中有人面露不解之色,也有人臉色瞬間慘白。
但他的付出并不很成功,余阿婆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法商量。
雖說公廁隔間門壞掉打不開的情況似乎也很常見。
泳池上的木橋雖然狹窄,可也有15厘米寬,玩家們的身體素質都比普通人要高些,保持平衡走到對面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秦非覺得自己好像一根被塞進冷凍柜最底層的冰棍,已經凍得邦邦硬了。“我……”
他的思維開始遲窒,大腦似乎停止了運作,他突然不記得自己正在干什么、之后又應該去干什么。似乎是刁明出了狀況,其他人都圍著他,七嘴八舌地說著什么。
就比如現在, 他大跨步行走著, 身形移動的速度就格外快,和普通人小跑起來也差不多了。
秦非雙眼直勾勾盯著雪地里的尸體。他說話時的語速飛快,似乎很怕被秦飛打斷:“大佬你知道的,副本里從來不會出現毫無用處的規則,你拿著這個時間表,之后肯定能用到!!”
實驗結果指向了最壞的預測。像是召喚,又像是詛咒。秦非思忖片刻,道:“你們先按原計劃,去保安亭報道,我回一趟活動中心。”
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
那種洶涌澎湃的愛意襲卷得過于強烈。“小毛賊,抓到你了。”他嘟囔著,從口鼻出噴涌出濃郁的劣質煙草味。
萬人空巷,不外乎如是。紙張最上方寫著一行被污漬浸染的文字。“加奶,不要糖,謝謝。”
秦非給了右邊僵尸一個眼神,右邊僵尸抬手接收到信號,抬手,雪怪們果然站在原地不動了。隱藏任務的進程猛竄一大截,玩家們幾乎已經可以見到勝利的曙光。他們是不是還有沒找到的線索?
可是,要當著當事人的面做這樣的事,又實在讓人心理壓力頗大。
“對了。”秦非用手指輕輕敲著下巴,“我記得咱們社團里好像還有哪個男生和周同學很曖昧來著。”那大大的、清晰的、散發著熒光的好感度條, 就是秦非在這棟房子里最保險的護身符。本該是頗為賞心悅目的一幕,此刻卻令圍觀的眾人只想咋舌,因為那身體上已經被重重傷痕撲滿,說一句血肉模糊也不為過。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只有斑駁脫落的墻皮, 呂心什么也沒找到。
規則確實說了,一間房只能呆一個人。
不過也沒事,反正秦非并不缺錢,保安隊的工資他能不能拿到都無所謂。他把所有玩家挨個掃視了一圈,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看起來最吸睛的蝴蝶身上。
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個馬甲,其中大多數都已被他棄之不用。廚房門外的收銀臺后面,打著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見,順著炒肝店門向外望去,不久前還人滿為患的商業街,如今也空無一人。現在本體馬上就要帶著碎片跑路了,那他該怎么辦?
“那可真是太好了!”玩家點頭。忠實的狗腿陶征忍不住發問。
秦非:天要亡我!!!
一看就是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聞人黎明在自家隊伍中從來都擁有著說一不二的話語權,雖然秦非還沒說出他反對的原因,但聞人心中已然涌起淡淡的不悅。玩家們頓時一哄而上。
今天他就要給這小丫頭上一課,讓她明白,這不是什么實力至上的世界……以及。他只當秦非是覺得十人擠一頂帳篷不夠舒適。
可就在事情即將成定局的那一瞬間,局勢卻陡然反轉!出不去了!
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總算沒有白來這一趟,幾名玩家一起松了口氣。這下打亂了雪怪的運動節奏,秦非順勢轉身,一鋼管將雪怪抽飛了半米遠。
說話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來歲模樣,臉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像理工大圖書館內隨處可見的男同學。鬼火在墻壁縫隙中找到了另一張筆記。副本中,玩家們獲得彩球后,相應的數字在屬性面板中是有登記的。
作者感言
通體漆黑,表面光滑,纏繞著亂線般的銀色花紋。雖然毫無規律,卻呈現出一股凌亂而極富生命力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