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
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但……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現在時間還早。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
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啪嗒,啪嗒。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
作者感言
這個人怎么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