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四散奔逃的村民。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好吧。”
醫生點了點頭。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還好。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啊——啊啊啊!!”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
起碼不全是。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
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秦非道。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一下、一下、一下……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是棺材有問題?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