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
可這樣一來——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
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身側,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了一點!”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神父:“?”“怎么又雪花了???”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話題五花八門。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
半個人影也不見。砰!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
作者感言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