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而且……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
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嘖,好煩。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
幾秒鐘后。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秦非:“……”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又白賺了500分。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作者感言
老保安看著秦非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一絲說大話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