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
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秦非:“好。”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
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都被吞掉了!!?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
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直播間觀眾區。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作者感言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