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秦非若有所思。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
出什么事了?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
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什么聲音?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
“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他們說的是鬼嬰。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說話的是5號。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
作者感言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