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zhì)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辈贿^這也不影響什么。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xì)細(xì)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正是那些看似不經(jīng)意實際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偶然。
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jīng)畫好了圖案。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jīng)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秦非眸色微沉。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xiàn)。
一旁的蕭霄:“……”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三途說的是“鎖著”。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shù)人說過無數(shù)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shè),都已經(jīng)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zhí)意要進(jìn)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頭頂,系閃爍的統(tǒng)時提示仍未停歇。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閉嘴?!痹诙潭桃环昼娭畠?nèi),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yè)的肩膀: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tài),在如此險要的關(guān)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xiàn)在秦非眼前。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但三途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guān),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不可能?!背趟纱驍嗔怂?的話。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p>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擅造F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不行,他不能放棄!簡直要了命!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fù):“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
長條沙發(fā)上, 除了林業(yè)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本賽季口號為:最精彩刺激的對抗類直播,盡在狼人社區(qū)!】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全然扭轉(zhuǎn)了6號的預(yù)期。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冷靜!冷靜!不要緊張!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鬼火直到現(xiàn)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
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fù):“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睂χ謽I(yè)的脖子,又是一刀。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dǎo)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作者感言
彈幕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