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
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
秦非都有點蒙了。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砰!”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她開始掙扎。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是2號玩家。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這樣當然是不行的。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
作者感言
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