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
義莊內一片死寂。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快跑啊,快跑啊!”
多么令人激動!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
“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蕭霄:“……”秦非眨了眨眼。
這很奇怪。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
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作者感言
“……行。”老虎咬著牙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