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
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撒旦神秘地笑了笑。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不過……”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說得也是。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真的假的?”這太不現實了。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草。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滴答。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說得也是。
“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柜臺內。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
雖然不知道名字。賭盤?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還死得這么慘。
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
作者感言
他退后了半步,但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