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臺前,小姑娘對準了半天,來來回回比著姿勢,終于瞇起眼睛,扣動扳機。祂睜眼看著秦非,那雙湛藍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藍深邃,視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可我們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緊皺著眉,“沿路過來都可以看見斷崖,這方向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可秦非走到樓下時,卻只看見黑袍男人速度極快地跑向遠方的背影。
在一段距離之后,有個黑影忽然從不遠處一閃而逝。可事到如今, 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他的確被秦非說得動搖了。身旁站著三個穿制服的人,秦非現在只覺得周身的空氣中都充滿著安全感。“那個帳篷里,是不是有個人?”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一個人會追著另一個人跑,是因為前面那個人不停地逃。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現在的服務大廳就和秦非直播時的彈幕界面差不多,各種各樣的說辭漫天飛舞。
或許是這一天以來受到的打擊太多,玩家們現在已經不敢再提前預支喜悅了。
直播間外的觀眾們連鏡頭中的畫面都還沒看清,她便已沖進了活動中心的大門。
陶征很有自知之明,他在小黑屋里被關了一整天,對外面的形式沒有半分了解。哈德賽先生解決了一樁大麻煩,用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火急火燎地離開了甲板。……
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秦非覺得有點難辦。“什么事?”
秦非攤手:“既然人可以從外部進入奧斯塔迪亞雪山,雪怪也可以從山里出去。”
有這樣一條規則限制,黃狗又怎敢違背與“人類”做好的約定呢?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在副本中玩家不能報案。
……“快!快把他押到囚牢里去!”
原本靜默在黑暗中的某個東西,逐漸顯露出了它的輪廓。女鬼一直背對著他們,不愿回過頭來。
秦非這么一通操作下來,頓時引得觀眾越發好奇起來:雖然這次她連同伴都沒有一個,本該繼續藏匿好自己的名字,順利離開雪山才對。
但谷梁什么也沒有。他對谷梁有了內向斯文的印象,先入為主地覺得,如果沒有事,他不會找上自己。
三途道:“挺好的,我們拿到巡邏隊隊員名額了。”
還是,它僅僅只是一條船艙內的限制條件。
總覺得,在那張皮膚底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涌動著,想要掙脫束縛鉆出來一般。
說起來,秦非能拿到這件物品也是多虧了谷梁。
飛蛾的翅膀漸漸染上血色,灰色帶著細小絨毛的翅膀變作了猩紅,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隨著蝶翼翻飛,就像一只只充滿惡意的真正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虛空中的倒計時化作顆粒消散,身后的鬼怪們忽然仿佛失去了目標。不說話,也不動。
跑在最前面的是六名玩家,后面大約一兩米的距離,跟著一大群奇形怪狀的鬼怪。孔思明此刻的演技超越了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所有醫鬧和碰瓷事件,在雪地里滾出一個清晰可見的人形。
玩家們望向彌羊,彌羊便下意識地望向秦非。聞人見狀深受感動,默默在心中為兩人貼上了“心胸寬闊不計較”的大好人標簽。
一行人一起出發,才離開帳篷沒多遠,烏蒙便看見遠處有紅光一閃而逝。可一看其他人全都目標堅定,他也不敢一個人留在雪地里,只能欲哭無淚地尾隨著大部隊一起進村。
靈體們按住抽搐的嘴角,替秦非辯解。
應該就是這些了。聞人黎明提議道:“去地窖里面看看。”
可時間久了,或許是愛屋及烏,粉絲們看著那張毛茸茸的貓咪臉,竟也品出了幾分味道來。
蕭霄點點頭,又搖搖頭。秦非之前料想的沒錯,老鼠這三人的確是第一批進入房間后,又完成游戲離開的玩家。
“我靠,真是絕了??”
跑了?秦非:今天無語了太多次。
作者感言
在夜色中,就像一輛轟然行駛的列車,無比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