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
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草!草!草草草!”
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
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一切才又恢復正常。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看來之后還是要多多支持導游的工作才行。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他邁步。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魔鬼。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想想。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我等你很久了。”
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
作者感言
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