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你——”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可接下去發(fā)生的事,著實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xiàn)實。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jīng)端著托盤過來了。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yōu)質(zhì)的保護色。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zhuǎn):“哎呀!”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zhì)樓梯走去。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不過現(xiàn)在好了。“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你……”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jīng)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yè)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頃刻間,地動山搖。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
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秦非:“……噗。”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蘭姆卻是主人格。
“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嘶……
正式開始。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xiàn)。”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咯咯。”
作者感言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