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6號：“？？？”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秦非扯開嗓門喊道。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蕭霄：？他們笑什么？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秦非點頭。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鬼火張口結舌。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他喃喃自語道。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

完了。

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蕭霄：“……”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坐。”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我是……鬼？”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第18章 夜游守陰村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