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閉著眼，昏沉的光線將他的睫毛投落在面龐上，勾勒出如墨的剪影。可是為什么出了副本，他還要不停地跑酷！！

秦非推了推他。聞人黎明的風評是還不錯，可防人之心不能一點都沒有吧？

那里的確擺了兩尊雕塑，可那兩尊雪白的石膏全都是女孩子，和彌羊可以說是毫無關聯。

而他卻渾然不知。這把鑰匙，就是少年在下午的混亂中，背著NPC們撿到并偷偷藏起來的。

蕭霄幾乎不敢看了。玩家們沖到谷梁身旁，旋即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驚呼。林業覺得自己的這一條思路非常對。

他們身上的衣物早已被灼燒的面目全非了，事實上, 就連原本的五官和樣貌都已看不清。小東西在地上爬來爬去，發出興奮的小聲哼哼。“哦，我覺得很好。”茉莉抿了抿唇。

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那名傀儡耳畔卻響起清晰而沉冷的問話聲：和臺子上這人手中握著的一模一樣。

柔軟、冰冷、而濡濕。“不給制服也沒關系，我們是主動幫忙的志愿者，發個手電就行。”一群人茫然地站在怪物身后，身形龐大的怪物癱倒下來，手握長刀的青年暴露在視野當中。

看來，即使并非真心實意相信自己就是死者，只要確定了轉換陣營的意愿，同樣也能夠達成目的。秦非腳步不停，連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不知不覺間，大家好像都改變了起初對秦非“菟絲花”的觀念。

“……行。”彌羊深深吸了口氣。不是因為別的。而哈德賽則邁動兩條肥胖的腿，仿佛隨意地來到了秦非身邊。

但這方法雖然很好，要想做到卻并不容易。

那條不能喊名字的規則是在副本開始以后很久才被發現的。隨著操作桿上行的槽口被卡住，絞肉機的隔板也在半途中停滯下來，整臺機器發出沉悶的響聲，機油和鏈條的摩擦聲越來越重。他在這個副本中還沒有使用過天賦技能，現在還有選擇權。

……還有點瘆得慌。所以，這看起來清澈無波的水面，實際上竟然是一池硫酸嗎？？……通報副本結束和獲勝陣營方也就算了。

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

胳膊上的肉也被啃得處處殘缺，下方近三分之一位置的傷口全部深可見骨，整只手掌幾乎都變成了骷髏爪。臭小子，看他干什么？他們現在的通關任務都變了！

“幸福”和“拔涼拔涼”在彌羊的腦海里相互撕扯，扯得彌羊人都快碎成兩半了。林業摔得太狠，在地上悶聲不吭的趴了好幾秒，才終于仰頭望向天花板處。直播間觀眾險些笑瘋了。

有點敬畏，又有點討好。

這兩個都是A級玩家。越來越多的玩家通讀完了全本手冊，魚貫進入拱門內，秦非四人夾雜在人流中，走進游戲大廳。最終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在活動中心那邊將熱鬧看的差不多，趁沒玩家注意到他，便忙趕了過來。危險，詭異，未知的死亡威脅，從神秘的雪山深處涌現，侵襲著孔思明腦內的每一根神經。

直播鏡頭十分不懷好意地給了蝴蝶一個手部特寫，片片碎裂的道具石異常清晰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融合了三層樓的18層，地形復雜得要命，在接下來的十余分鐘里，彌羊狠狠體驗了一把成為眾矢之的的痛苦與煎熬。三途點頭：“也可能是技能。”

此刻彌羊以原本的容貌示人，陶征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ps.死者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

他甚至已經不再執著于將秦非做成傀儡。秦非不著痕跡地垂眸。

丁立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蛾子雕塑那邊的黎明小隊，最終選擇了繼續坐在原地。今天他就要給這小丫頭上一課，讓她明白，這不是什么實力至上的世界……

秦非已經轉身一腳踹開了旁邊的門。

鬼火垂頭喪氣地低下頭，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鹿人點頭應下秦非的邀約。

隨著玩家們逐漸逼近山腳，迎面吹來的風也越來越大。

唐朋的話沒能說完，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聲音迅速從門外響起。假如不是小秦。

為什么？有去無回，不是說說而已。秦非在爐子旁邊坐著煮湯, 身旁圍了一堆人，彌羊始終沒找到機會和他說話，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