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可,那也不對啊。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
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
外面漆黑一片。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
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那道黑影拉長聲調吆喝著。一下,兩下。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道理是這樣沒錯。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
躲在簾子里的神父:“……”【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義莊內一片死寂。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
“臥槽,真的啊。”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
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也更好忽悠。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真的笑不出來。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
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還是……鬼怪?
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
作者感言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