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選錯的話……”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yún)s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之后發(fā)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jié)發(fā)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huán)環(huán)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shù)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車上的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玩家一看便知,那個壯漢絕對不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他只是近距離接觸到了黑暗系的npc,san值受到了影響。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zhèn)ネ瑯勇犚娏四堑篱_門聲。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澳銈冞@是在做什么?!”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p>
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緊接著,數(shù)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既然有這兩條規(guī)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guī)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 鼻胤前櫭?,望著他消失的背影。
而已經發(fā)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秦非:“……”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雖然系統(tǒng)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呼——”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什么?!”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xiàn)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shù)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
“不過?!钡降撞皇切母是樵?,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guī)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p>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作者感言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