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太牛逼了！！”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

秦非并不想走。“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咚——”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空前浩大。

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林業：“我也是紅方。”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取的什么破名字。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