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秦非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了茉莉后頸處的衣領。而同一個玩家,在副本中,也只能將每把鑰匙拓一次。
深坑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暈,無數碎片從虛空中集結,匯聚在一起。
NPC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幫你去喊她。”“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
和狠人兔子比起來,趙剛就顯得有些外強中干,蒲扇般的大手緊緊捏著罐頭,在鋁制瓶身上生生捏出了幾個指印。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驟然凝重起來。
既然如此,這扇絕無僅有的綠色的門,該不會便是必死之門吧?他伸手指向不遠處。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現了。
他鉆進一個筐子里,那個筐里裝了一堆皮球,每一個都比他整個人還要大,看起來分外嚇人。游戲區是一間間封閉的房間,像豬人剛才那樣帶幾個人在走廊上閑逛,頂多只能算參觀游戲區,而非觀看動物表演。
當時他口干舌燥地說了半晌,對面理也沒理他,連窗戶縫都打沒開一條,完全當他是空氣。林業盯著那大半都嵌進去的匕首,心驚肉跳,他生怕絞肉機質量太好,直接把匕首卡成兩段。
因此,如今,透過那張毛茸茸的灰色貓眼,在空洞的眼窩背后,豬頭玩家看見的竟是一張格外慘白光潔的面皮,以及兩道猩紅的血痕!丁立覺察到有人在看他,抬眼見是秦非,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要不,我們先在這附近幾個帳篷找找線索? NPC好像不太想搭理我們。”鬼嬰聞到血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從領域中冒出頭來。
但這對于秦非來說并不算什么。
“所以,我現在覺得,我們根本不在托羅蒙德山。”
就在唐朋煩躁的要命時。
秦非負責的片區有一個最明顯的藏匿地點:王明明的媽媽:“雖然不能和你一起享受快樂很讓人遺憾,但爸爸媽媽覺得,還是你的感受最重要,寶貝兒子!”纖細的藤蔓纏繞著手腕,穿過肩胛與脆弱的頸項,仿佛想要在這里結成一張網,將秦非困在原地,包裹成繭。
萬一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怎么辦?亞莉安眼中看到的瞬間不再是沙發和青年,而是一大片閃閃發光、從天而降的金幣雨。
彌羊不信邪。四只眼睛原本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見秦非回來,視線立刻轉向他。秦非卻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是他眼花了嗎?戒指又在一陣一陣的發燙,手指上的皮膚像是有火在燒,可卻并不顯絲毫痕跡。蝴蝶和他的傀儡們占據了一樓大廳,薛驚奇團隊剩下的那些人進了一樓會議室,其他玩家們則分散在二樓各處。
他們剛才一直在外面研究規則,直到察覺到帳篷里有人在說話,這才想來一探究竟。
王明明的媽媽果然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
他彎腰鉆進石洞內。那是離開副本的大門,通關的標志!那是一處通風井口,黑色的鐵絲網呈四方形, 嵌在天花板邊緣。
可這就是最后一張照片了。秦非謹記規則,如果屋外有“人”進來,要裝作沒有看到。
該死的副本竟然這么狡猾,有這種安排,難道不該提前說嗎?
……
蝴蝶既然已經主動停下了,那余阿婆總也該意思意思跟著一起停下,多少聽他說兩句話。“你在隱藏線索。”
她剛想出言說點什么,忽然,船身下方的海浪聲猛然變得劇烈起來。可惜這一次,它沒能發力太久。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才能令金牌雇傭兵忌憚至此?
反正雪怪漫山遍野都是。
觀眾們穿行在一塊塊光幕之間,津津有味地點評著進行游戲的玩家們。他從沒有哪一次在副本中,像是此刻這樣無比清晰的地認知到,他完了。
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一道稍冷些的系統提示隨即響起:“接下來為大家播報二階段夜間游戲規則。”
事實上,即使這些照片中混有一張根本不是托羅蒙德山,而是喜馬拉雅山或是什么別的雪山的照片,玩家們也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
【十九人登山隊伍進山祭奠死亡同學,距今已失聯超24小時,生死未卜,救援隊正全力搜救中。】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
【7月11日……所有社員都和我一起出發了。托羅蒙德山是一座小山,我們在上山3/4的位置扎營,第二天就可以完整翻越這座雪山。愛德蒙山就在托羅蒙德雪山后面,我們下山后可以直接去之前定好的民宿入住。】可惜他今夜注定只能做老鼠。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