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是有一些不同，但寫上三個樣式差不多的數字以后，遠遠看去，的確能混淆幾分視聽。“唉，沒出息，這個主播膽子太小了，我要換一個人看。”那雙眼睛看起來如同無風的海面, 波瀾不驚，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仿佛一個不慎便會掀起驚濤駭浪。

靈體們呼朋引伴, 急不可耐地在人堆中擠來擠去。總算沒有白來這一趟，幾名玩家一起松了口氣。穿過一道薄薄的光幕，在橫跨的不知多少個維度外的另一個世界。

“趙剛是來換罐頭的吧，目標對象找的好，這波穩了。”但，何必那么麻煩呢？

烏蒙忍了一下，沒忍住，小聲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了？”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彌羊左右打量著秦非。

他們要加快動作才行。獨屬于【死者】陣營的提示。“哈哈哈哈，鬼嬰看見主人的尸體怎么這么開心啊。”

茉莉小姐嫌惡地捂住了鼻子, 而還有一些人則雙眼放光地盯著水面，眼底流露出渴望的情緒。他還能思考，還有理智，可以清晰地意識到，現下絕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他退后半步咬了咬牙：“算了，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被未知席卷的不安，不自覺間便消散了些許。若是再由他親自選定一枚棄子，雖然可以換來短暫的安全，但也注定會導致隊伍人心渙散。

蕭霄被熏得頭直發暈。

就像昨晚的鬼樓，以及他們遇到過的那個無臉人。

他整日整夜泡在雕塑室內，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宛如著了魔般，只愿與雕塑為伍。哈德塞自討了個沒趣，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不滿的吭哧。不進去，卻也不走。

彌羊甚至有一種預感，就算菲菲公主現在要他去死，他也無力反抗。在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里，他已經又購入了三個電子鬧鐘，以及四個掛歷。

“滾。”“噗通——”

刁明大喊了一聲“臥槽，什么東西”，然后不知是怎么了，從那個方向傳來一連串喊聲。豬人忽然發現，自己精心準備的彩蛋似乎并不怎么受大家的歡迎。見秦非四人終于商議完畢，回到人群中，老虎十分急迫地上前：“怎么說？”

“可等你進入下一個副本以后呢？”彌羊疑惑地回過頭去，看見秦非不知何時往頭上戴了一個紙做的小王冠。

老虎點點頭：“對。”

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

幾廂對比下來，小秦雖然只是坐了起來，但竟然還是所有玩家里副本進程最快的。絞肉機是一整臺半嵌在墻壁里的巨大機器，暴露在外的部分全都用厚重的鐵皮包裹著，想憑借這把薄薄的匕首將其破壞，難度很高。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我踏馬笑出公雞打鳴，凌晨3點方圓十里小學生以為天亮了，一起背著書包上學。”

秦非在離開封印之海后和污染源達成協議，幫祂去各個副本世界尋找靈魂碎片，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污染源的指示，進入祂所需要的副本。以那幾家人的視角，假如幼兒園出過起火、來警察之類的事，他們絕不可能毫無知覺。

烏蒙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我以前和他下過同一個副本。”

虛空之中的呼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密集。

屋內空間十分狹窄。左側樓板已經出現裂紋，再扔樓可能會塌。昨晚烏蒙殺死怪物時兵荒馬亂，前有刁明逃跑后有密林追擊，誰也沒空去管雪地里那具尸體。

昨天他觀察了一整個白天，在腦中翻來覆去地分析，認定了小秦就是死者。

語調短暫而急促，帶著不加掩飾的慌張。

彌羊難以置信地看著岑叁鴉，那絲滑又利落的動作，以及他一步一步穩穩當當踩在雪中的腳印，讓彌羊一張嘴驚愕得合不攏。

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藏得很深嘛，老狐貍。孔思明看起來一副精神脆弱的樣子，為了避免刺激到他，秦非沒有提起周莉的名字。

“我——”秦非想要開口，但對面的人驀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不知昨天關閉游戲區后，工作人員們耗費了多大精力對這里進行改造，總之，出現在玩家們面前的是一個和先前迥然不同的區域。秦非：“噗呲。”

祂頓了頓，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這條額外的提示，已經很明顯說明，祭壇碎片在后續任務中還會有其他作用。底層船艙依舊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