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有最優質的火種,才能接受神的福澤。為此, 在場所有的動物朋友,在行往海島的十五日內, 需要通過比賽, 角逐出誰才是真正有資格留在船上的那一批。”
在那鬼影徹底消失的前一秒,秦非聽見空氣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既輕且快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步幅的頻率異于常人。
果然,幾秒過后,地圖上綠色的光圈閃爍幾下,變成了紅色。蝴蝶果然已經從副本里出來了,秦非看到林業給自己傳的消息,蝴蝶似乎正在滿世界發了瘋一樣的找他。
對抗賽一共也就只進行了兩天,怎么彌羊就對小秦死心踏地了呢?隔音泡泡隨著兩人突兀的動作瞬間粉碎,將刁明未說出口的話全數壓制在嗓子里。彌羊瞇眼:“我的隊友。”
但規則規定了,雕塑只能點頭或搖頭。這鬼樓到底該怎么出去???墻上掛著許多相框,角落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瑜伽球,瑜伽球上印著一張豆豆眼笑臉。
在秦非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間墻壁上的相框忽然輕輕震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咯噔咯噔的響聲。什么也不發生,總讓人覺得好像危險就蟄伏在暗處,正悄悄監視著他們似的。聞人黎明欲哭無淚。
其實他連究竟發生了什么都沒弄清楚,但身體對于危險已經有了先一步的反應。“我們算是走上正軌了,可是其他玩家怎么辦?”在孔思明記憶中的7月10日晚上,他和Y大登山社的其他成員——也就是現在圍在他身邊的這群人,大家一起,借宿在他們的同學周莉老家村子的一戶人家里。
哦。現在卻什么小動作也不敢再做了。他們完成了陣營的轉換,現在又是一路人了。
可游輪底層的發動機聲實在過于響了。
之前隊里也不是沒人懷疑過,覺得所有人都在密林里著了道,怎么就只有秦非那么清醒?
砰的一聲。
和走廊上隨處可見的紅色大門不同,這扇散發著青草芬芳與生命氣息的淺綠色房間門,實在能夠給人極強的心理暗示。
只不過彌羊倒的是補血劑,他倒的卻是精神補充劑。谷梁因此懷疑,黎明小隊已經被小秦策反。嘖,真變態啊。
另一個直播間里。
這張照片在十幾分鐘前,玩家們第一次看到時,上面的人臉還十分模糊,只有孔思明一個人的五官能夠看清。可是,后廚……雜物間?
譬如多久能移動一次、一次能移動多遠,都不可能隨心所欲。那個見鬼的好感度在他身體里肆無忌憚地作祟,先前隔了一層NPC的視角,都讓彌羊難以抵抗, 如今秦非活生生出現在彌羊面前,彌羊驚恐地發現, 他竟然有一種沖動, 遏制不住地想要湊上去狠狠親秦非一口。
那東西似乎在動,片刻后它又出現了一下,繼而重新隱匿于黑暗之中。他的十根手指仿佛化作了鋼爪,或是犁耙,在臉上抓撓著,并不長的指甲嵌進肉里,撕出一道道血痕。“50%的勝率,他輸了。”狐貍苦笑一聲,“那個黃狗在狼進去之前就和NPC說好,下一個輪到他。”
這次他可以確定了。甲板上竟是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一模一樣的話我決定送給聞人黎明,希望可以打成隊內標語,貼在床頭,每天讓全體隊員念100遍。”
否則,不管是A級玩家還是公會會長,都不可能動得了規則世界中任何一個官方NPC。
絞肉機是一整臺半嵌在墻壁里的巨大機器,暴露在外的部分全都用厚重的鐵皮包裹著,想憑借這把薄薄的匕首將其破壞,難度很高。
虛空中的倒計時化作顆粒消散,身后的鬼怪們忽然仿佛失去了目標。聞人黎明的聲音響起,沒來得及說幾個字又被刁明截斷:“你們應該盡快去那片林子里看看,一直躲在這里有什么用?!”
是那些蟲子在說話嗎?
有什么特別之處?這服務態度,比秦非曾經在景區里見到過的那些工作人員好了不知多少。可現在,那個學生碗都刷到一半了。
……岑叁鴉望著秦非若有所思,余下玩家有的低頭私語,有的則一臉懵。
他又不能睜眼,只能不動聲色一點一點往里擠,再往里擠。
但,警方的調查結果卻讓這成為了板上定釘的事實。“他們明明已經去過一次密林了,怎么還是會中招啊?”系統出廠的頭套雖然看起來厚重,實際套在頭上卻一點也不會勞累到頸椎。
各個直播大廳中,鋪天蓋地的狂歡聲幾乎將屋頂掀翻。彌羊很奇異地被說服了:“……好像也有點道理?”重新換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驚奇面前時,薛驚奇已經調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對著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
除此以外,秦非還沒有忘記自己來到這個雪山副本最初的目的。“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下巴磕蹭在粗糙的地面上,沿途畫出一道血痕。
公主大人竟然真的沒有說謊,若不是他打了個電話,彌羊這一波怕是要栽在這棟樓里。
作者感言
果然,樓下的門的確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