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鑼聲又起。“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
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什么……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他完了!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咔嚓。
“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可是要怎么懺悔?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倒計時消失了。
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成了!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他不聽指令。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作者感言
一年一度的個人展示賽和公會賽即將開始,邀請函,就是個人展示賽入門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