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
“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部。”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
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鬼火是9號。“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
“有人來了!”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
作者感言
一年一度的個人展示賽和公會賽即將開始,邀請函,就是個人展示賽入門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