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隨后。
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宋天不解:“什么?”神父:“……”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
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滴答。”“尊敬的神父。”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戕害、傾軋、殺戮。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這個里面有人。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沒有人回應秦非。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救救我啊啊啊啊!!”
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13:00 休息區自由活動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好像有人在笑。
……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
傀儡頓時閉上了嘴。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是蕭霄!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作者感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