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
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跑……”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程松也就罷了。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難道……玩家們:“……”“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禮貌x2。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秦非點點頭。
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叮鈴鈴,叮鈴鈴。鬼火一愣。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啊!!僵尸!!!”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
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秦非恍然。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顯然,這不對勁。
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作者感言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