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秦非眸中微閃。
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啪嗒!”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只有3號。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我也記不清了。”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作者感言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