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
“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這怎么可能呢?
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噠、噠、噠。”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
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嗯吶。”這么高冷嗎?
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
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
秦非頷首:“可以。”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
作者感言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