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fā)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徐陽舒還驚魂穩(wěn)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嘶……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一道身影自不遠(yuǎn)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yè)身邊,一只手環(huán)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他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林業(yè)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
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jǐn)Q開了臥室的門。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fā)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咚——”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yōu)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為了盡快打發(fā)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zhǔn)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qū)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屋里有人。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dǎo)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秦非飛快轉(zhuǎn)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fù)P開!可他偏偏在那里抖!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zhuǎn)、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
“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
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fā)。“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jìn)了掌心。再說了,這個導(dǎo)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jīng)徑直覆上了林業(yè)的肩膀!是真的沒有臉。美容、植發(fā)、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腳步聲近了,又近了。“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xù)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噠。“砰!”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但。如今眼前的局面,卻似乎已經(jīng)超出了大家曾經(jīng)的預(yù)想范疇。
作者感言
那金發(fā)男子坐在沙發(fā)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