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xiàn)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jīng)緊閉一天的休息區(qū)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眾人:“……”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fā)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取的什么破名字。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fā)生。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tài)。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篤、篤、篤——”他說。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
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
近了!秦非:“……”
這兩條規(guī)則在秦非的腦內(nèi)交錯回響。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xiàn)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系統(tǒng)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fā)去找導游。”
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jīng)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蕭霄:“……”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xiàn)在。”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遺憾:“節(jié)哀順便。”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他不聽指令。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guī)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游戲結束了!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yōu)勢。“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tǒng)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
作者感言
秦非實在有點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