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
“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秦非自然是看懂了。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
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
秦非:“……也沒什么。”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
良久。
鬼火:“?”“號怎么賣?”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
作者感言
那根隨波逐流的長條狀物體, 顯然并不存在任何生命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