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唔。”秦非點了點頭。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大家還有問題嗎?”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他們能沉得住氣。——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
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林業:“我都可以。”
秦非:……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
小秦??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自殺了。“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林業當時就開始心臟狂跳。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作者感言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