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0號囚徒也是這樣。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不過。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我也是。”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宴終——”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
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