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是鬼火。
……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
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你大可以試試看。”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神父?”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
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嘻嘻——哈哈啊哈……”【???:好感度——不可攻略】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哎!”
玩家們迅速聚攏。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作者感言
越往密林深處走,光線越暗,到處都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