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他們得下去。

“先在游戲區里轉轉？”彌羊提議到。

“我倒是覺得。”還有單純善良。丁立甚至有些羨慕起黎明小隊來了。

伴隨著叮咚一聲鈴響，電梯在4樓停下，秦非熟門熟路的回了“自己家”。

所以昨晚，全部玩家在鈴聲響后，就立即回到了自己本該呆著的區域內。假如秦非捅不開的門，這印泥鑰匙拓出來的同樣也開不了，必須使用原鑰匙才能打開。隱約透鏡神廟中的天光足夠說明，天已經亮了。

豬的眼睛處是被挖空的，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是唯一能夠透出背后玩家真容的地方。

“走吧。”聞人沉著臉色，目光警惕地望著下方的黑暗。墻上的玩偶分明已經在數次晃動后重新歸于平靜，可不知怎么的，它卻突然猛地從墻上落了下來！

更不要提眼下這個雪山本中，還有一名死者潛藏在玩家隊伍里，不相熟的玩家之間更是隔著一層隱形的隔閡，誰也不敢信任對方。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爬了一整天的雪山，還迷路了，山上的路和村里找到的地圖好像不太一樣。”

傀儡身前，兩名NPC神態僵硬，辨不出喜怒。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秦非進門便注意到了這只網的存在，如今才明白了它的作用。

“咔噠”一聲，身后響起落鎖聲。

秦非卻搖了搖頭。所以，他們還有10分鐘的思考時間。與應或的迷茫不知所措不同，秦非的神態依舊平和, 垂落身側的手姿勢放松, 冷白的皮膚下并不見因恐懼或緊張而激起的潮紅。

老鼠慌忙伸手去摸臉，可他的頭上還帶著老鼠頭套，他想找鏡子，但房間里沒有。鬼火忽然閉上嘴，臉色難看了起來。烏蒙愁容滿面：“半小時前我就發現不對了。”

彌羊：“……”

竟然是好感度提示。觀眾們所說的“虛假的毛賊”，所指的自然就是蝴蝶。“好想上手去幫他們。”

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怪物沒有閑心去剖析獵物的內心。

青年動作隨意地擺了擺手。

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

不得不結結巴巴地開了口：這四個字成功牽絆住了蝴蝶的注意力，他不再去細想剛才那三道背影的怪異之處，轉而邁步，進入12號樓內。

蝴蝶雖然攔住了小秦，可卻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干，說話的聲音也一點都不大。

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秦非眼底流動著晦暗不明的光。桌子下面堆著兩個人，面朝下倒在那里，看著像是已經死透了。

仿佛是在配合觀眾們探尋的目光，直播鏡頭就那樣定格在了那里。七個樣式各異的玩偶整整齊齊地躺在下方桌面上，瓦倫老頭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確實，等級歧視也別太嚴重吧，能升到D級的人，智商還是正常的好不好。”

這似乎是他十分標致性的表情，但無論秦非還是彌羊，都不太喜歡看到他這樣笑。服務員仰起頭。所以當他們看到回來的人不是隊友時，才會那樣沮喪。

秦非不緊不慢的語速讓對面三個人的心都揪起來了。就在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都以為主播就此偃旗息鼓時，秦非卻突然再次開了口。秦非在距離湖泊不遠處住腳步，沒有繼續靠近。

“要不。”那就是搖頭。光幕對面的觀眾們正在瘋狂地捂嘴尖叫。

“這還不夠證明他的身份有問題？”谷梁質問。“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

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這祭壇上有股他十分熟悉的氣息。

仿佛昨夜的夢魘復刻。聞人黎明被他耍得團團轉還要背負惡名，秦非的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聞人隊長挺好的。”

你可是污染源！

秦非挑眉。彌羊圍觀了半晌，壓低聲音嘖嘖感嘆：“他們也夠不走運的，瓦倫老頭的射擊攤，這是娛樂中心里出了名的騙局。”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行動。

“早。”秦非還是那副看似乖巧，語氣卻冷冷淡淡的NPC模樣。秦非面帶微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