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他邁步。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是這樣嗎……”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但蕭霄沒聽明白。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
撐住。其余幾人見狀一愣。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作者感言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