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天吶天吶,好想看看小秦要怎么圓。”
空氣不再是靜止的,狂風的呼嘯聲從山崖深處向上席卷,夾雜著粗糙的顆粒刮過臉頰,帶來如鋼刀般的刺痛。不知為何,秦非莫名有一種被取悅了的愉快感覺,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但,何必那么麻煩呢?
怎么說呢,或許這就是命。“不管玩家掩飾的多么好,只要想到的是‘用雪掩埋尸體’這個方法,就一定不會成功。”
三名玩家被困在走廊中,就像是起了高原反應(yīng)一般,頭暈耳鳴、胸悶氣短,氧缺得快要上不來氣。
但無論他怎么敲保安亭的門和窗,里面的老保安都不曾給出任何反應(yīng)。是,認真遵守那些規(guī)則,殺出重圍, 成為從尸山血海中笑到最后的勝利者,或許的確也能通關(guān)。無數(shù)復眼翅蛾被困在了冰層以下,這些飛蛾泡在水中,卻并沒有死,反而像是魚一般動作迅捷地游曳著,在冰層下方翻攪出片片波紋。
十顆彩球。
眼看天就要黑了,秦非最后一次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戒指。秦非腳步不急不緩地下了樓。再不快,他真怕有些人還沒下水,就先凍死在冰面上。
他帶著身后四人左穿右繞,在藍色的分支走廊里轉(zhuǎn)了三四個彎,最終停在一處分支走廊的盡頭。分明是熟悉的、一模一樣的臉,盯著看得久了,卻漸漸透出一股強烈的陌生感來。
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jīng)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彌羊被秦非的稱呼弄得無語:“那個人叫岑叁鴉,是黑羽公會很有名的玩家。”逃難的時候還有這么好的閑情逸致?
反正秦非只需要十個信徒,黎明小隊就占了一大半,其他人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完成得了生者陣營的任務(wù),周莉的手機還藏在秦非這里呢。什么情況?
每碰到一個沒見過的人, 他們就要上前去詢問幾句, 想以此來摸清玩家們所持有的彩球數(shù)量, 借此判斷自己是否安全。救命,救命, 救命!
“加油,加油主播!夜還很長,你熬不過去的~”
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
他一個C級玩家怎么可能斗得過?
老鼠玩家在頭套內(nèi)發(fā)出悶悶的笑聲,聽起來格外怡然自得。旁邊有社區(qū)居民路過,看見林業(yè)幾人,齊齊露出了非常一言難盡的表情。聞人見狀深受感動,默默在心中為兩人貼上了“心胸寬闊不計較”的大好人標簽。
船艙中的玩家們?nèi)砍聊? 他們在等待NPC下一步的指示。彌羊進入服務(wù)大廳的時候掃視了一圈,腳步微微一頓。
把他治住了,他那邊其他的人肯定會心存忌憚,一切就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誒,你看這個玩家的視角,水下面好像有東西出現(xiàn)了!”
……假如這張紙上寫的是炒肝店的營業(yè)規(guī)則,那無論昨天還是今天,玩家們都沒有在店里看見過除了老板娘以外的第二個人。“那,假如讓所有被標記的玩家單獨組成一個隊呢?”
一只又一只怪物被新安全區(qū)吸引了過來,逐漸將這里包圍。
空間會隱匿進更深的維度中,直到下次找到機會,再度出現(xiàn)。當墻上的遮擋物被拿開之后,林業(yè)竟然看見了一張被油污熏染得不像話的紙。沒有規(guī)則。
“任務(wù)就限制在這個垃圾站里,分頭找。”
那玩家有一點點不服氣:“為什么?”他正雙手抱臂,面色沉靜地盯著刁明看。
丁立略帶同情地拍拍谷梁的肩:“一會兒下水以后你就跟著我, 我會一直跟緊前面的人。”“你想要什么?錢,要錢嗎??我有很多!我可以把我的錢全都給你!”
秦非打量了他片刻,驀地心中微動。秦非像是未加思索,隨口回答:“你去過音樂節(jié)嗎?”可現(xiàn)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
呂心想起休息室門口貼的規(guī)則,第四條中似乎便寫著:阿惠相信不止是她自己。為了剛才那其實并不算什么的“親密接觸”。
似乎都是意外事件。“我焯,不肖子孫(?)”
“蛇”字險些就要脫口而出。“不能在雪山中呼喚彼此的名字。”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聲音迅速從門外響起。
秦非身份有問題,三天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林業(yè)壓低聲音道。然后是第二排。
再往后翻,林業(yè)忍不住發(fā)出了小聲驚呼,同時伴隨著一個戰(zhàn)術(shù)性后仰:“臥槽!”他整個腦袋都是亂的。
作者感言
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