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過去也有玩家進入過0039號副本的這張支線底圖,雖然人數不多,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從里面成功出來過。”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那是——
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而拿了早餐的玩家中,有的人早已猜測出了食物對于san值恢復可能產生的作用,但更多的人卻只是受饑餓驅使以及跟風。
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
無處可逃。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沒戲了。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
作者感言
也不是說完全面生,看起來是有一點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