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清理了現場。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
秦非眨了眨眼。六個七個八個。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主播好寵哦!”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
……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秦非正與1號對視。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
外來旅行團。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沒有,什么都沒有。竟然是互相沖突的。
“緊急通知——”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
作者感言
“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