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被耍了。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jìn)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什么?!”
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說是監(jiān)獄還差不多。
主要是煉制活尸需要用到哪些材料,以及一少部分需要玩家們關(guān)注的細(xì)節(jié)。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眾人開始慶幸。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jǐn)Q開了臥室的門。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fā)出的聲音。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全然扭轉(zhuǎn)了6號的預(yù)期。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lán)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nèi)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jīng)完全斷成兩節(jié)。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fù)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蕭霄:“……”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rèn)可似的。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從他目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jǐn)?shù)全部轉(zhuǎn)送給鬼火。
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
但,567號團(tuán)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nèi)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
教堂內(nèi)自從三人進(jìn)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dān)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林業(yè)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xì)血管直沖大腦。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倒不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問錯了。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yuǎn)處的地面。D級玩家若是在生活區(qū)租住獨棟別墅,可以隨行攜帶一個不限等級的玩家進(jìn)入,秦非現(xiàn)在積分多得是,大可以肆意揮霍,蕭霄因此跟著秦非享了一把福。
“老婆!!!”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wěn)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
老板娘愣了一下。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fù)碇?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三途皺起眉頭。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最終核算積分:3266分,恭喜玩家秦非!】“——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他不該這么怕。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xué)?”
作者感言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