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咔嚓。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除了刀疤。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關山難越。“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
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難道是他聽錯了?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秦非不禁心下微寒。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
作者感言
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